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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作品 | 侯朝和 :民政之子

《民政之子》

河北省民政厅驻康保县南乔家营村第一书记陈世清

扶贫纪实(报告文学)

文 | 侯朝和

卷首语

2020年6月17日,接到中共张家口市委组织部一个通知,内容是受《人民出版社》委托,根据今年是“十三五”规划和脱贫攻坚决战决胜收官之年的历史背景。为充分展示组织系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扶贫工作的重要论述和生动实践,为扶贫画像,为模范留名,为人民存史,人民出版社拟编辑出版一套《向世界讲述中国精准脱贫的故事》系列丛书。丛书从全国众多贫困地区发掘脱贫成功的典型案例,全方位展现中国扶贫辉煌成就,为全人类减贫事业提供中国智慧。

河北省民政厅驻康保县闫油坊乡南乔家营村第一书记陈世清被列为采访对象之一,我应邀负责对他的采访和故事的整理。

我也曾是一位军人,是一位从军20多年的军人,转业到地方工作后,成为河北省扶贫办创始人之一。在部队时,培养了我写作的爱好,也曾成功地写出过几个模范典型人物,到地方又为脱贫攻坚战线做了一些摇旗呐喊的工作。

但唯独采访陈世清这个人物时,让我感动的掉了几次泪。由于自己的水平有限,又觉得很难把这个人物的感人事迹写出来,只能挂一漏百的草草写下了这篇《民政之子》的报告文学,大家批评指正。






人过五十,天过午,对中国人的进取心有着极大的杀伤力,已55岁的陈世清,尽管曾是能征善战的军人出身,又是有着30多年党龄的优秀共产党员,在对待名利方面也不可能摆脱传统观念的影响。何况他和妻子吕云香结婚30多年来,一直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好不容易组织上刚刚把他从邯郸的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调回了石家庄任英烈园党委书记,一家人总算过上了团圆的日子。为此他是对党组织非常的感谢和感恩的。

然而,有中国共产党组织领导的这场伟大的脱贫攻坚战上升到国家行动后,又打破了他的团圆梦。他被省民政厅党组选定,派到距石家庄700多公里的康保县南乔家营村任驻村第一书记,这一去就是三年,比现在的义务兵服役还多一年。

陈世清是个明白人,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他知道个人在国家任务面前只能服从,没有理由拒绝。他还明白,与其被动应战,还不如主动出击。其实他很清楚作为一名公务员,对工作没有多少个人选择的自由,只有主动干好,还是被动应付之分。而陈世清一直选择的只要组织上交办了的事,就一定把这件事干到极致。何况这次交办的脱贫攻坚的事,是举国上下天人合一的大事。借此之机,竭尽全力,能为之献上一份微薄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本着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指导思想,他从2018年1月16日,民政厅党组副书记、人事处长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后,他就开始了积极备战。他没有打麻将,玩游戏,侃大山的习惯,而有的只是不停地学习,这次他有了学习的目标,为此他天天上网查找最有权威性的中央级的报刊发表过的脱贫攻坚方面的文章研读,到他进村的前一天,他已查找阅读了119篇文章。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白费的心血,任何的事情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他人还没到时,他的心早就开始战斗了,谁知他这一战,还真战出了点儿名堂,他成了一名大家公认的民政之子。

一棵坝上不老松

陈世清做梦也没想到,从小生长在农村,经过艰苦卓越的奋斗当了兵,提了干,当了连长,科长,又转业进了省城,到了55岁这一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单位派他回到了农村,比他的老家冀东平原穷的多的农村。是这里穷的出奇触动了他的灵魂?还是处于受党教育多年的觉悟?以及处于肩上扛起了驻村第一书记的头衔有了一种使命?总之从他到村第一天起,就爆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巨大能量,开始了为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村玩儿命的干。为这个村的事,本来温文尔雅性格的他,却跟县里分管副县长干过架,跟县长办拌过嘴,跟行业协会的会长拍过桌子,还跟施工的老板翻过脸等等。然而,他对那里的农民亲如兄弟,视如一家。他像一棵迎风傲雪的不老松,把根深深地扎在了那老百姓的心中。

是他把一个破败不堪,即将消失的七个小破庄,集中建成了坝上高原最漂亮、最亮丽、最实用、最大气的一座新民居。因此,他出了名,村子也出了名。

在网络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只要新奇出名也是“一网通”的事,你看各级报刊、电台、电视台以及参观学习考察的团队络绎不绝,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有时候一天陈世清就要接待好几起。

特别是到了每年七八月份儿坝上风光最美的这个季节,来的人更多,而我也是应邀在这个季节住进了村子里的。要想安排个专门儿时间采访他,几乎变成了不可能,村子里的工作都要等他去布置安排,监督检查,县、乡三天两头要召集会议。他是村里的第一书记,所有的会他是必须要参加的,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从他2018年3月9日,入驻南乔家营村,到2020年6月19日,他一共参加包括自己主持的会议217次,再加上把各种会议精神落在实处,他能不忙吗?把我尴尬的遗忘在了这里很正常。于是,我沿着仍还保留的六个自然村自己溜达去了。我看到在那破旧的村里还住着几户养牛、养羊户,说要等今年九月份新村东边正在建设中的集中养殖场,建好后牛羊有了专门场所,他们养殖户的人也会搬进新民居,到那时他们不知居住了多少代的旧村,就会退宅复耕。这几个自然村分别是辛家沟村、两面井村、郭福堂村、韩小铺村、付家营村和王玉隆村。现在的南乔家营新村是在原来南乔家营自然村推倒后重新建的,当时的党支部和村委会办公地点是设在韩小铺的,因为那时的七个自然村中,韩小铺村人口最多。七个自然村的户籍人口总共有474户1118人,区域面积12.5平方公里,村庄之间最远距离超过五公里,比平原一个乡的面积还要大的多。

陈世清被派驻任第一书记的这个南乔家营村,位于康保县城东南45公里处,是全县27个深度贫困村之一

这里的自然条件确实很恶劣,常年干旱缺雨,人们祖祖辈辈靠天吃饭,这里唯独没有涝灾,因此,整个县城没有形成一条河流。风大寒冷是最大的特点,“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春天刮出山药仔,秋天刮出犁底层。”这首当地的民谣,既反映出康保县自然环境的恶劣,也道出了康保县深度贫困的缘由。

天灾虽可怕,人祸,更让人心碎。这个村虽然是由七个自然村组成的行政村,但是地大面广。无疑是为了耕种、放牧方便,择地而居,逐渐形成了散状式的小村落。这些小村落所有的民居又都是随意建起来的,东一家西一家,没有一条东西南北的街道,处处是垃圾成堆,人蓄共居,粪便遍地,杂草丛生,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个村子的面貌。

国家开展扶贫攻坚以来,对这个村不是没有扶持过,然而在这样高度分散的一个行政村中,那时缺少了一个坚强的党支部堡垒,连续两届两委班子没有选对人,结果这些人主要成员搞起了腐败,他们不但不带头带领群众脱贫致富,他们还疯狂非法侵占公共财产和扶贫资金,导致群众怨声载道,民心大散。村里老百姓看不到希望了,只好纷纷逃离家园外出打工谋生去了。截止到2017年底,村子里只剩下了94户212位老弱病残的孤寡老人,其中有几个自然村几乎断了烟火。留在村里的这些风残烛年的老人,努力的挣扎着种地、放牛、放羊,期盼着能活到看到好日子那一天的到来。然而随着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轮回,他们只能在仰望苍穹的无奈中发出哀叹声!有一位老人面对他们的处境编了几段顺口溜:“雨雪天,往外跑,跑得快,怕摔倒;跑得慢,房就倒”、“ 房堵窗,户封门,村里不见年轻人”、“ 远看砖瓦房,近看插门窗,出门是一对,回村变光棍”。“ 空、散、破、穷”已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黑夜总是要过去,太阳挡不住要升起来。共产党的天下不会容忍蛀虫的侵蚀,藏在基层班子的腐败分子很快连锅端掉了。在群众拍手称快的欢呼声中,也迎来了素有“小钢炮”之称,有着18年军旅生涯锻造经历的驻村第一书记陈世清。

“南乔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受苦啦!今天我来啦!我是总书记派来的,是带着党的扶贫政策来的,是带着总书记对乡亲们的牵挂来的。我来了,我就是南乔的儿子,只要村里还有一个脱不了贫的,我决不回城。”这是2018年的3月9日陈世清和他的队员们刚进村时,他在第一次和新一届村两委班子、自然村小组长以及部分群众代表见面时发出的真切道白。

那天,他虽然连续坐了七八个小时的汽车,到达时太阳快要落山,他和群众见过面后,天色已黑了下来。亮晶晶的星星挂满了天空,陈世清决议借着星光要先察看一下村情村况,于是他放下了行囊,顾不上掸一下一路的风尘,拉上前任驻村第一书记刘辉和村党支部代理书记常会生,在星光的照耀下,向着七个自然村一个一个走去。

三月的坝上气候,昼夜温差特别大,没有了太阳气温下降的很快,寒冷的北风吹出呼呼的哨声,尽管来坝上之前他们早就有准备地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零下20多度的气温还是把他们冻得瑟瑟发抖。他们经过两个多小时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转完了七个自然村已是晚上的八点多钟。陈世清走进屋子里急不可待地拨通了厅长的手机:“厅长好,我们下午五点多钟到达的村里,与群众见过面后,又对七个自然村看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村的贫困程度太深了,看来最难啃的硬骨头让我们遇上了,但是我想明白了,如果没有困难还让我们来干什么?因此,我代表工作队向党组发誓,一定维护好我们民政党员干部的爱民形象、为民形象、亲民形象,啃不下脱贫攻坚这块硬骨头,决不收兵!”这时的陈世清像燃烧起来的一团火,恨不得马上冲下去把这个堡垒炸掉,他知道脱贫攻坚已到了冲刺阶段,竟然还有贫困程度这么顽固的地方,如果稍有懈怠,就有可能拖了全县甚至全省的后腿,如果是那样,我们的责任就太大了。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焦急,这一晚他失眠了。他在想要尽快理出思路来才对。

第二天,他参加完县、乡、村三级工作对接会后没有忘了先给自己立下规矩,给工作队立下规矩,他组织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上,当着村两委班子全体成员和群众代表以及全体扶贫队员,宣布了驻村干部“十条纪律”、“ 五项注意”和“三个维护”。其中“十条纪律”的第一条:工作期间不得饮酒,不允许接受群众吃请和收受礼物,始终保持打铁自身硬,风清气正,这是做好群众工作最重要的基础。

另外,在第一次会上,他还把执行落实“两不愁,三保障”化整为零,简化归纳为“吃、穿、教、医、房”以房为主的重点,特别是针对南乔家营的最大问题,首先是解决住房的问题,于是决定制定几套居民安置方案,供县、乡和民政厅领导研究定夺,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当年见效。这是陈世清到村的第二天,到了晚上他又一次拨通了厅长的电话:“厅长您好,今天我只向您汇报干货,经过我们一天的分析,解决这个村的贫困问题,必须从改善居住环境入手,于是我们准备了三个方案,敬请您尽快到现场考察,以确定采纳哪一种方案,争取年内见效”。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我拟定大后天赶过去,也就是3月13日”。厅长答应的非常果断,让陈世清是没有想到的。

站在旁边听的真切的刘辉惊呆了,“我在这任职了一年驻村第一书记,从来没敢给厅长打过一次电话,另外对南乔怎样扶贫也一直是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而你刚来了两天,连续打了两次电话,并且还真把厅长给忽悠了过来,你也太牛了吧!看来不服不行呀”。

“刘辉呀,其实不是我牛,咱们只是全厅扶贫工作的一个马前足,我们只要及时报告实情,动真枪实炮,还得全靠厅党组和厅机关全体干部们。现在咱们抓紧把怎样改造老百姓居住环境的三套方案准备好,最好绘制出效果图做出展板,便于领导们来了查看时一目了然”,陈世清边说边带领着大家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准备工作。这一夜,他们干了整个通宵。

3月13日不到十点,厅长、副厅长、社救处长和办公室一名副主任一行如期而至。首先,他们在县、乡领导的引领下,查看了七个自然村断壁残垣的现状,走访慰问了几家仍住在摇摇欲坠破旧房子里的年迈的老人,然后就在这一天在广泛征求县、乡、村各级意见的基础上,确定了“党建引领,集中安置,产业带动,政策兜底”的16子帮扶方针,并基本确定了按第三套方案执行。

对于破解南乔家营村这个难题,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陈世清心中有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绝不能单凭拍脑袋干事儿,要设计为先,规划先行。

对于破解南乔家营村这个难题,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陈世清心中有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绝不能单凭拍脑袋干事儿,要设计为先,规划先行。

于是3月17日。他们就专门跑到了沽源县盖淖大沟营村、后根村、大石拉村参观了那里的移民搬迁小区的建设情况。

3月20日又到康保县屯垦镇南井子村参观学习了易地搬迁安置点。

3月22日这天。陈世清在乡里碰见了分管农口的副县长,向他汇报了边参观学习边着手设计规划的想法,而在这次交换意见中,两个人产生了意见分歧,副县长坚持说:“不就是农村盖房子吗?没必要搞那么繁琐,只要坚持不把公家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儿,越简单越好”。而陈世清曾学习过建筑方面的知识,并已考取获得过《高级项目管理师资格证书》,他坚持“农村建房也是百年大计,何况我们建的是水、电、暖、网、厕都齐备的新民居,没有设计规划肯定不行!”

也就是那天在乡里,陈世清得知包村干部已换成了县纪委书记袁大海。

3月23日,陈世清一大早就拨通了袁大海的电话:“袁书记,得知您包扶俺这个村儿,很高兴,我想就村里新民居建设问题,听听您的意见”,袁大海书记放下电话,当天就赶到了村里。

3月24日,袁大海就把张家口市建筑设计院的杨院长带到村里进行了现场测绘,着手规划。

4月3日,杨院长就拿出了整体规划图和户型效果图,不包括结构设计图。

就在这个期间,省里召开了无劳动能力的贫困户向中心村转移建养老式搬迁房的有关会议,厅领导参加了会议,让等等省里政策明确了再推进帮扶村的建房问题。

但在陈世清心里一天也不能等,于是他就借4月15日到17日在张家口参加驻村第一书记集体培训的机会,带上整体规划图,效果图和平面图回到石家庄,向厅领导当面汇报。争取尽快批准,抢在入冬前完成基建工程。

5月3日,康保县魏红侠县长来到村里,听取了陈世清的建房选地址汇报,两个人意见又有了分歧,最后魏县长说,咱都不要着急,冷静下来再决定。

5月14日,陈世清去了魏县长的办公室,就新村选址问题两个人进行了热烈探讨,魏县长问陈世清:“老陈,你敢不敢拆一个旧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建房的事就省大事儿啦”,接着他又说:“如果按你们原来的计划另开辟一片草滩地建房,那是要经逐级上报审批,还须至少交纳700万元的占地款的,关键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手续批下来,说不好就误了今年的建设工期”。这么一说,两个人很快达成了共识,陈世清决心就从拆除一个自然村入手。

这么一来,建房已进入实质阶段,拆房设计到每家每户浓浓的乡情、乡愁,把这段历史资料保留下来。一是成为每家新旧对比的永久性纪念,二是为每家拆房补贴留下可靠的依据。于是陈世清马上向厅里领导作了电话汇报后,邀请了厅里信息中心主任带着全套摄像、照相设备和两个助手,火速赶到了村里,对七个自然村的农户、农屋、农院一户不落的录制了全套资料,为以后的工作开展留足了依据。

接下来,在对七个自然村综合考察对比的基础上选定了南乔家营村的旧址,这个村坐北朝南,北高南低,村中原有40多户人家,常住人口只有七八户,关键是这里地形比较平缓,村南有一条东西走向的乡间路,小路的南边是一片低洼的草滩地,足足有着上千亩,看上去犹如一个巨大的足球场,远处是大片的良田,良田的左右方各有一个凸起的小山包,很有左青龙,右白虎的风水味道,小山包顶上已树起了几十座白色的巨无霸风电车,在阵阵北风的推动下,不停地旋转着它们的扇叶,好似一排排巨人的臂膀,不停地向远方的客人挥动着它们的巨手。欢迎着客人的到来,并彰显着当代风电的风采。

而在村的北部是上万亩的丘陵地带,早年已被大片的杨树和榆树所覆盖,村中年已70岁的李海余老人很有感慨的说:“那些树都是毛主席那个年代,农业学大寨时栽种的,那时我还在上学呢,距现在少说也有60年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茂密的森林中不时飞起又落下一群一群的鸟群,过着他们欢歌笑语的生活,好一副坝上高原充满活力的风景画。

在为新选的这座居民区设计房屋结构图的时候,陈世清的想法与相关规定有了一些误差,图纸出来后谁也不敢拍板。事情是这样的,国家规定每户住房不能超过35平方米,而坝上康保气候极度寒冷,往往是十月份封冻到来年六月份还会大雪纷纷,老百姓为了抵抗严寒,家家都有烧火炕的习惯,这样就需要多占半间房子垒火炕,因此他要求把这里的住房建筑面积设计成了44平方米,室内设计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四室格局,安装有采暖炉、暖气片、灶台、火炕、自来水、坐便器、有线电视信号、宽带等。院内统一有15平方米简易储物间,用于粮食及杂物存放,还有很人性化的是在每户建好的两间房的一侧,留下了一间房的余地,以备家中人多了可以自费按照现有房的标准把那一间盖起来,每家农户都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

如果这个方案相关领导不点头,就是违规建设,而这种风险陈世清是做好思想准备的,哪怕是给处分,就是杀头也都有豁出去的想法了。恰在这一天,2018年6月4日,国务院扶贫办巡查组来康保了,县里安排了几个村供国务院扶贫办调研,结果看了以后希望再看看别的村,“你们是一个深度贫困县,应该找最困难的村给我们看,条件最差的村,不要怕露丑”。当时,国务院扶贫办兵分三路,综合司副司长吴敏带领一行人就去了这个最偏远、贫困程度最深、条件最差的村。吴敏副司长当时问:“县里哪个村自然村最多?”“南乔家营村最多。”“是个深度贫困村吗?”“是”“那好,我们就去那个村。”

吴敏副司长一行来到村里,实地详细察看了情况,面对如此破败不堪的村容村貌后直摇头、叹息。但当看了陈世清拿出的新民居整体规划图、效果图后,立马兴奋起来,特别是听了陈世清的介绍后,对他的工作思路如此清晰,解决问题的步伐如此神速,赞叹不己。当时吴敏副司长紧紧握住陈世清的手说:“我们就希望有你这样的扶贫干部,如果全国的驻村第一书记都能够做到你这样,总书记就放心了。”后来他见到在县里一起考察的副省长时清霜说:“这样的扶贫干部,应该多关注,多支持。”后来巡查组在向省委书记王东峰反馈意见的时候,巡查组又提到康保有个叫陈世清的驻村第一书记工作做得好,给予充分肯定。

南乔家营村的模式得到了国务院扶贫办考察组的充分肯定,当天陈世清就兴奋的向厅长做了电话汇报。

6月6日,厅长代表党组前来慰问。就在这一天,消除了各种顾虑的陈世清提前买回了石头并刻上了字,利用厅长到村的短暂时间,提前准备好了铁锨,在不放鞭炮、不举行仪式、不允许照相拍照的情况下,让厅长铲了几锨土,就算为村里新民居建设正式奠基啦。

这个平静的无名的小村庄,开始沸腾了,老百姓的心沸腾了,老陈和他的队员们的心沸腾了,新一届村两委班子成员的心也沸腾了。特别是一直在两委班子工作了40多年的村妇联主任常秀莲,她今天终于流出了激动的泪和幸福的泪。他说:“今天这个奠基,是党在我们百姓心中奠下的基呀,过去我们也流过泪,那是伤心的泪、愤怒的泪、无助的泪,嫁到这个村40多年,终于熬来了幸福的这一天!苍天终于睁开了眼睛,我能不流泪吗?”

为了加快进度,抢在封冻之前把房子盖好。陈世清在6月4日吴敏副司长考察完南乔家营村后的当天晚上,他就组织工作队和两委班子着手准备招标的事了。

6月20日开完了标,马上就组织中标单位进场了,从3月9日到6月20日,3个月零11天,陈世清瘦了近20斤,本来不黑的他,已变成了完全与当地人分不出来的古铜色的脸庞,原来不怎么爱抽烟的他,现在一晚上能抽两三盒,从来不知失眠啥滋味的他,竟然吃起了治疗失眠的苯二氮卓。这些他不敢让妻子知道,更不敢让年过八十岁的老母亲知道。

新民居正式开工了,他要向厅党组汇报,并争取更大的支持。

一件夹克寄深情

2018年的6月26日,时隔3个多月陈世清第一次回到了石家庄,他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夹克衫回家的,石家庄的6月早已是穿短袖的季节,他回到家里脱下了那件夹克衫,第二天他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要到厅机关汇报村里的扶贫工作,已经办了退休手续的妻子吕云香,收拾完家务后,随手拿起了丈夫陈世清脱下来的那件夹克,想帮他把衣服洗一洗以便走时再随身带上。

当她把衣服掂在手里,正准备放在水盆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立刻停了下来,她是一个细心的女人也是一个特别体贴丈夫的女人,而这件衣服是他在陈世清奔赴脱贫攻坚第一线3月7日的前一天3月8日由她亲自给陈世清买下来的,他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这件仅仅穿了不足百天的黑色夹克布衫,怎么后背上和肩上都退了色变成了浅灰色,只有不晒的腋夹窝处还保留着本色,怪不得老陈晒成了黑老包,这件衣服上记载着他为老百姓付出的多少心血啊,都说坝上的紫外线格外强烈,难道他是天天在外晒着吗?吕云香也是在农村长大的,经常生活在强烈的阳光下,衣服是会慢慢被晒褪色的,但老陈这件衣服穿这么短的时间就退了色,这让她的心太难受了,她一边瞅着这件衣服,一边心疼的流下了眼泪。还不停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老陈呀!老陈!您这哪儿是在去扶贫呀,您这是分明在去拼命啊!您说都快六十的人啦,这是何苦呀?”

其实,吕云香作为妻子,她是很支持丈夫工作的,从来没有当着丈夫的面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她和陈世清是初中时的同学,是老陈当兵后通过家乡的媒人说成的这门亲事。后来老陈考上了军校,在第一天入校的全班大会上,教导员提出了一个问题:“同学们,你们谁在农村老家有对象?凡有对象的把手举起来!”“报告首长,我叫陈世清,我老家农村有对象”。而只有陈世清一人站了起来表态,其他的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吭声。到底有没有只有天知道,教导员在后来的入学教育中,着重讲了:“如果有对象,不能因为考上了军校就变心,这是衡量一个人起码的道德品质问题,刚才这个陈世清同学敢于当面把这个问题亮出来,说明这个同学是好样的”。

在第一学期结束后,陈世清穿着四个兜军装回家探亲啦。那是何等的神气!是全村人的骄傲!也是他们陈家大院建国后涌现的第一个军官呀!

而邻村吕云香的家中就显得格外地安静,她们家不是不兴奋。而是担心没有了兴奋的资格。正在这时陈世清神采奕奕,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敲开了吕云香家的大门,迎接他的吕云香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世清啊,祝贺你成了军官,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咱们还是以普通同学相处吧”。

“云香,你说啥傻话呀,俺是托了你的福才考上了军校的,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我已经给学校首长说好啦,学习一毕业咱俩就结婚”。陈世清的一番真情告白,不仅消除了吕家的顾虑,也在当地和军队传为佳话。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吕云香呆呆地望着与老陈相伴的一个个画面。她为了辅佐陈世清做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男子汉。结婚三十多年来,在家务事上,她从来没有让老陈动过一次手,更没让老陈做过一次饭。而老陈也没辜负妻子的希望。他从军十八年,年年立功受奖,炮校一毕业就当上了“四会教练员”,一直到连长、营长都是全集团军赫赫有名的“小钢炮能手”。转业到地方后,先后在河北假肢厂、优抚医院、邯郸市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任党委书记等职。让她很欣慰地是丈夫陈世清所走过的每一个脚印没有一个是斜的。“而今天老陈把衣服穿成这个样子,这是最好的勋章,印证着他对老百姓的付出,我应该很自豪!”吕云香想到这里,擦了一下眼泪吭哧一声笑了,笑的是那样开心,那样醉人。而陈世清最信奉中国传统那个老道理,那就是“家和万事兴”,在任何时候,想做一件事,想做成一件事,都离不开家庭和睦,特别是老婆的支持和理解啊。

一次探母展家风

陈世清对妻子深情厚意,对父母更是敬重有加。

在我国,自从允许安装家庭私人电话后,陈世清家安装的第一部电话,就是为母亲通电话而安装的。二十多年了,陈世清坚持每天给母亲通电话,从来没间断过一次。习惯成自然,如果有一天晚上八点母亲接不到儿子陈世清的电话,她会静静地守在电话旁等到夜里十点,她不敢十点前给儿子打电话,怕他正在加班工作或参加会议,只有等到十点以后,她才会把电话打过来问个究竟,否则她这一夜是睡不着觉的。因此,为了让母亲放心,陈世清坚持吃过饭第一件事是先给母亲打电话问安致谢。

省里对驻村工作队是有要求的,每个月必须在村里住够25天。而陈世清3个多月没回家,也不能累加休假的时间,何况村里正在紧张的建房阶段,大小事他都要过问监督,根本也没想在家里多待一天。但这次回石家庄,他是一定要回老家景县探望一趟老母亲去的。

上次见老母亲还是在春节前得知要去村里扶贫的信后,他与他爱人商量着,在走之前,要给老母亲和老岳母检查一次身体。结果出来后,老母亲身体还算不错,没有大毛病。可老岳母查出来患了胰腺癌,现在一直全力以赴地在抢救治疗中。

没病多看望,多孝敬,有病早检查、早治疗,千万别留下愧疚和遗憾。这是陈世清经常提醒自己的一句话。

陈世清这次要去看望老母亲,还有一个任务是请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张铁峰给驻村一个贫困百姓看病,张铁峰是中医世家,尤其擅长治疗肝病和内科。早在陈世清当兵入伍前这位老中医的名气都已经很大了。

是陈世清驻村扶贫走访慰问贫困户和困难户的过程中,了解到村中一个53岁的中年妇女叫郝金娥,20年前患上了乙肝,常年离不了药,药费每年都要上万元,正处在中年的她,上有多病的母亲,半身不遂的父亲,年近八十的婆婆,下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在上大学,沉重的家庭负担压在她和老伴56岁的李宝兴肩上,拼命地靠弄着一群羊维持生计,加之人们对乙肝病的不了解,村里的人基本都不敢与她交往,使她长期处在被病魔和人际关系的折磨中,几次想自杀了却一生。陈世清了解了她的情况后就记在了心里,在帮助她办理了慢性病医保证的基础上,还答应带着两委班子成员抽时间到她家里吃一顿便饭,以便消除大家对她的排斥心理。

2018年6月28日,陈世清中午赶到了生他养他的老家,河北景县后留名府村,母亲徐足芬知道儿子最爱吃家乡的大锅菜,早早地亲自做好饭等儿子到来。

“娘、娘!我回来啦”上午11点50分推开大门,陈世清就大声喊着娘叫。

“唉!唉!娘听见啦!柱子回来啦。”精瘦干练的老母亲从正房的门口迎了出来。这娘儿俩亲的还像五十年前,陈世清刚上小学时考了第一个100分向妈妈报喜那样高兴。

孩子再大,在妈妈眼里永远也是一个孩子。

陈世清,乳名叫陈国柱,妈妈一直喜欢叫他的乳名。别看他在兄妹中排行老三,可在他妈的心中,他的家庭地位一直是最高的,而且他妈妈的观点兄妹都认同,这种家庭中的地位不是争来的,而是干出事的。按家庭中的经济实力,他排在了最后,但在他妈妈看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看他能挣多少钱,关键看他能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做多大的贡献。

得知陈世清要回家来看老妈,他妈妈就提前通知了他的哥哥陈国良和大弟陈国升、小弟陈国强。因为他们弟兄四个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午饭是弟兄四个陪老母亲一起吃的饭,在大家有说有笑吃的正热闹的时候,老妈又开始发话了。

“看到你们弟兄四个和和美美我很高兴,当妈的不会偏爱谁,但妈知道是柱子为这个家起了一个好头,他没辜负你爸的期望,从来没把钱看的那么重,而能把感恩共产党,报效国家放在首位,他成了陈家第一个军官,是部队培养了他的能力和智慧,在他的影响下,现在你们的下一代又涌现了三个军官,小四的儿子正在上高中,学习也很优秀,听说明年毕业后也报军校,这就对啦,在我看来全世界最好的学校,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我这是从柱子身上看出来的结论,你们说对不对?”

四个正在吃饭的儿子都听的傻眼啦,没想到老妈能讲出政治水平这么高的话出来。

“对,太对啦”小家庭里也响起了一阵欢快的掌声和笑声。

午饭后,哥哥弟弟先后离开老院子,老妈没有丝毫的倦意,娘儿俩就聊起国家发起的脱贫攻坚战这件事,老妈说:“我不是单从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那些事来了解扶贫的,我可是天天在电视上看新闻联播,看完中央的再看河北的,总觉得习近平上来很抓这件事,抓得好,我还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几次播放你的镜头,还有你表态发言的,我看了很自豪,扶贫济困是菩萨,积德行善是好事。”

“娘,您说的话,习总书记也是这么说过,那是5年前我在民政优抚医院工作的时候,习近平来到我们厅里与厅机关干部座谈时讲:民政工作是“菩萨”事业,做“菩萨”事业就得怀着菩萨心肠,怀着大爱之心,爱民之心,心正心灵,则业勤业精。”陈世清叙述着总书记的谆谆教导,验证着总书记和一位农村普通老人心灵上的相通。

这时,陈世清的电话响了,是张家口康保县南乔那儿打过来的,他的老妈知道是扶贫点上的公事,就不敢再插话了。

后来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老妈就劝儿子:“在那里你是第一书记,那里的老百姓更需要你,你就赶快回到那里去吧!”

“娘,我今天不走啦,就陪娘住一晚上,明天在这里直接回张家口的村里,”听儿子这么一说老人笑了。

其实,老人巴不得让儿子多在身边待一天,毕竟已是风烛残年,过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啊。

而陈世清心里更清楚,老妈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老爸不到六十岁就去世了,兄妹六个虽子孙满堂,几十口子的大家庭,大事小事都靠老妈操心费力。她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一方面鼓励孩子们艰苦奋斗,大胆创新;一方面又提醒孩子们遵纪守法,谨慎从事。说直白了担心孩子们在物欲横流的环境中别缺失了做人的定力。因此,总想把陈世清推上家中的排头兵,让他率领着陈家后人永远沿着懂党恩,和民心,善报国的正确方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这既是母亲的心愿,也是他爸的遗言。

陈世清第一个崇拜的人是他的爸爸陈焕勇。他爸是解放前1937年生人,经受过旧社会的苦难,享受过新社会的欢乐,1955年刚满18岁的他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成为乡村最早的一名邮递员,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收的一封信,他都要一分钟也不拖的速度送到收信人的手里。是用他的热情服务态度和突出的敬业精神,荣获过“河北省邮政事业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劳模”光荣称号。

每到想起爸爸妈妈在他们成长过程中言传身教的点滴教育的往事,心里就会升腾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次之所以能够在没有任何先例的背景下一举攻克了康保县南乔营这个最难啃的硬骨头,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爸爸妈妈多年教育的结果。

“处事不以聪明为先,而以尽心为急”,把老百姓的事放在心里,尽心尽力去做是攻克任何困难的法宝。陈世清能在脱贫攻坚中打响康保县南乔家营的战斗,就在于他心无旁骛,全力以赴。老妈妈看得出村里的事已占据了他的全部,进了家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已接打了十几个电话。儿子做事太用心了,也太累了,明天还要赶回去,他就劝儿子“柱子,早点睡吧,妈也累了,也想早点休息。”

陈世清听见妈妈说累了,也就再没说什么,他也洗漱了一下,躺在老家那个他小时候睡过的大土炕上倒下就睡下了。也不知是心情愉快,还是找到了孩提时的气场,已连续失眠几个月的他,今天刚一躺倒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他哪里知道老妈妈还没有一点睡意,是看出儿子太累啦,才说自己想休息了。现在老妈妈就静静地坐在他儿子的枕头旁边,用她那双曾拉着儿子学走步的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这个已经两鬓白发儿子的头,猛然间心里一股酸处涌了出来,白天光顾说话了,没有仔细看儿子的模样,现在发现儿子那张脸庞不但黑得出奇,而且瘦的可怕,这哪里是我白面书生的儿子啊,分明变成了一个黑老包式的干巴老头了呀,她真为儿子的付出心痛时,儿子突然说起了梦话:“老百姓的房子怎么啦,老百姓的房子也是百年大计,打地基必须打在80公分以下的持力层,找不到持力层,就再往下挖,一直挖到持力层不可……”

“儿子这是咋啦,什么持力层、持力层,梦中还一个劲的着急,妈也听不懂”,老妈妈越发更加心痛起这个孩子来,她老人家哪里还有睡意呀,她就这样两眼含着泪花静静地整整地守着儿子到天亮。

“娘!您起得这么早啊?”

“嗯嗯,我也是刚起来”

这一段让陈世清一只蒙在鼓里之谜是最近我陪同陈世清再次看望老人时老人才讲出来的。老人家说:“当时看到儿子瘦成那个样子,心里特难受,过了一会儿,儿子又不停地说梦话,我琢磨着这是儿子对那里的事太上心了,那里的老百姓更需要他,习近平总书记领导的这个社会这么好,张家口还那么穷,总书记也不放心呀。第二天俺儿子睡醒啦,俺什么也没说,只是想再抱一抱儿子,儿子说:“娘,你已抱不动我了,还是让儿子抱一抱老娘您吧!”下来我就催着儿子到他张铁峰大哥那里买回给人家带的药回来,就赶快回村里去吧,赶快把老百姓的房子盖好,让他们那里的老人们也多享受几年好日子。我也用劲活着,等你把扶贫工作干完再来看我。”老人家的一席话,感动地我也哭了,这是我采访类型人物中,被感动哭了的第一次。陈世清事迹感人,老妈妈的境界更感人,我总觉得这才是我们民族的母亲,一个很普通而又很伟大的母亲。

一封告状品自红

在陈世清的心目中,同情弱者天经地义,为贫者济困,为弱者助力,是一个共产党员的使命,也是一个民政干部的应有品质。而扶贫济困是一个社会广义的范畴,而不单指对农村贫困人口的帮扶。

鉴于这样一种理念,陈世清走到任何一个单位都会把关注的视角对准最底层,甚至是长期被人们忽略微不足道的人和事。

陈世清被派到邯郸市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管理处任党委书记期间,刚上任不久做了一件别人不可思议的事。他是替别人写告状文书,而告的是自己,并且把自己告输啦,赔了不少钱。事后组织上不但没处分他,还表扬了他,特别是告他的那些群众还格外的敬重他、拥护他,爱戴他。高山流水水自清,荷花盛开品自红。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2013年5月,陈世清被民政厅党组任命为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管理处党委书记,上任伊始就有六名中年妇女闯进他的办公室上访,这些人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温文尔雅地反应她们的诉求。最后陈世清听明白了,原来她们都是陵园内经邯郸市邯山区劳动部门审核招录的集体固定工,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导致这6名工作人员始终未能参加社会保险,她们当时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招录进来的讲解员和服务员,用她们那一颗颗火热的心和对烈士极为崇敬的态度,多少年来一直为前来参拜烈士英灵的游客讲述着烈士英雄的故事,而到如今最小的已接近40岁,最大的马上就到退休的年龄,至今还拿得临时工的工资,没有社保,更无法办理医保,为此她们年年向陵园管理处和民政厅领导反映这个问题,可二十多年过去了,陵园的领导班子已换了六茬,她们已从小姑娘变成了老太太,她们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这些人边诉说边大声的哭了起来,哭的陈世清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泪。但他没有办法马上答应解决,他只答应弄清缘由会竭尽全力解决。

作为党委书记的陈世清到陵园后召开的第一次会议的议题是“以着力发展为宗旨,内强素质外树形象,努力推进陵园各项事业建设”。会议期间,他针对长期临时工一直未能参保历史遗留问题向班子成员提出了这样的质问:“就我们这六位职工的问题,先不要问怎么解决,希望大家换位想一想,如果其中有你的女儿、或者说有你的妻子,应该不应该解决?”

陈世清的质问态度很严肃,他说这儿环视了一圈参加会议的所有人员,见大家没有吭声,就又接着说:“我们都是共产党的干部,应该多关心群众的疾苦,不要做毛主席在《反对自由主义》一文中批评的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不负责的人。今天都要拍着自己的良心表态!”

“应该解决!应该解决,可是过去我们一直不知道怎么解决?”大家纷纷表了态。

“只要我们统一了思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会议就这样确定了要解决的格调。

随后,陵园管理处专门成立了由党委书记陈世清为首的班子成员、办公室、监察室、财务科、人事科等多部门组成的“清理历史遗留问题”工作领导小组,采取摸底调查、咨询律师,向省市社保部门了解参保政策等方式,积极推进这几个人参保工作的开展。

经过一番认真的调查咨询,只有走职工告状管理处工作失职不为,要求提请仲裁,依法维权的程序道路,方是最佳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样一来,六名职工必须写出起诉告状书,告状“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管理处”失职不为。这下可把六名女职工难住了,而更重要的是从心理上接受不了,她们认为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届管理处领导班子答应给解决多年的遗留问题,现在让我们告他们,从道义上说不过去呀。

“事不宜迟,既然从法律程序上要求这么走,那我来帮助你们起草告状书。”陈世清也曾学习过法律方面的知识,于是他就代笔写起了自己告自己的起诉书。

2014年4月24日,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管理处接到了河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的通知。又是陈世清作为陵园党委书记的身份,带着办公室主任王邯生、人事科长田志民与三名长期临时工代表李杰、张娟、郑辉赶赴河北省人社厅仲裁委员会。出庭听取了仲裁对原告被告双方关于参加社会保险问题的诉求仲裁调解,促使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管理处与六名长期临时工分别达成了“冀劳人中案【2014】70.71.72.73.74.75号共六份”仲裁调解书,为切实解决这六名职工的参保问题奠定了法律依据。

这一天,张娟的女儿刘晓彤18周岁生日,而张娟正是18岁的时候被招录进的烈士陵园,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等得太久了。拿到调解书后,张娟哭了,李杰哭了,郑辉也哭了,而这一次的哭流下的是激动的泪,感激的泪。还是作为讲解员的张娟反应的比较快,她看见陈书记背对着他们在那儿静静地站着,是她第一个说了一声“姐妹们,咱别光在这里傻傻地流泪了,是陈书记帮我们促成的这事,我们今天要请陈书记吃顿饭,好不好?”

“好!”她们异口同声,并立马把陈世清围拢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另外没有来到仲裁现场的张志英、陈红花和李智在电话里得知这一消息后,同样在他们的小家庭里传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欢笑声、庆祝声。

“群众的利益无小事,权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本应是组织上早就该解决的事儿,硬生生的拖了20多年,难道我们作为管理处负责同志不值得反思吗?”陈世清在返回邯郸后的管理处党委会上专门讲了这段话。

仲裁有了依据,为解决问题铺平了道路,压在六个人头上没有尊严的那座山,在陈世清自揭伤疤,自告自己的苦心努力下,为六个人补交全了所有社保费和滞纳金,于2014年12月18日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从而达到了上级领导、参保人员和陵园管理处“三满意”。

在社保手续完备的基础上,陈世清又亲自出马,为她们每个人开始补办医保,作为当事人的李杰亲临其境目睹了这一切,她无不感动的说:“单为我的医保,陈书记就跑了市医保局不下70多趟”。

说起李杰这个女孩子,命运也够坎坷的。按理说她作为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的子弟,1968年1月出生在陵园家属院,爸爸是陵园的内部职工,1987年7月通过应聘,19岁的她被招录了陵园成为一名售票员,虽然每月工资只有45元,但与家人都生活在陵园家属院,生活还算幸福平静。并且在她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找了对象成了婚,丈夫齐瑞国是个商业经营户,小买卖做的也不错。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1994年腊月28日那一天突然发生的一场车祸夺走了她丈夫的生命,而那一天她的女儿齐慧娴才刚出生14天。平静的小家庭顿时天塌地陷,而还没有过完满月的李杰哭干的眼泪,在年迈的爸爸妈妈靠在烈士陵园卖冰糕挣点零花钱补贴李杰艰难地维持着她母女俩的生计,而坚强的李杰担心自己再嫁女儿受了委屈,一直自己硬挺着把女儿带大,自己瘦的体重从来没超过100斤,前几年身体经常不舒服,从来不敢到医院看病检查,一直等到医保办了下来,她才有了第一次走进医院的勇气,她哪里知道她第一次到医院看病,医生就让她住了院,他被检查告知患了宫颈癌,必须马上做手术,等他出院时费用花了18万多,这让她吓了一跳,好的是她能报销80%,自己掏了三四万元,在这样长期拿着临时工资的小家庭也算不小的一笔开支了,如果不是陈世清帮她们上了社保和医保,对这样的大病只能是等死了。而让她感动的是,陈书记帮她们办了这么大的好事,别说收过一分钱的礼,就连一口水也没喝过他们六个人的呀,这样的干部按他们的话说,只有烈士的事迹中记载过,但愿陈书记这样的好人永远有好报!

“缅怀英烈祭忠魂,抚今追昔思奋进”,这是戳立在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内的一副宣传栏上的一句话,陈世清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留下了一串串口口相传的感人故事,更践行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共和国是红色的,不能淡化这个颜色”,而真诚地守护着这片净土。

从陈世清踏进烈士陵园第一天起,他就了解到在这座陵园里安放着200多位烈士的骨灰中,有相当大的比例是没有留下后人的,于是他意识到自己责无旁贷就是他们的儿子。从此,每逢春节、清明节、中元节和寒食节这些传统祭奠节。陈世清总会自己花钱备好烧纸、香火和供品,到烈士碑前跪拜叩头送零花钱,他总感到只有利用这种最传统的祭奠方式,才能表达对烈士的敬意。

这种无声的举动,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却瞒不过陵园内一棵棵百年以上的古松和苍柏,也瞒不过栖息在苍翠树丛中的那一群群鸟儿的眼睛。

风儿在吹,雪花在飘,松枝、柏叶在不停的摇,真情实意随风飘,无意之中也会传的很远很远有人知晓。

2015年3月8日上午,那是个春节刚过后的日子,一位从保定市提升为邯郸市委组织部长的干部,他曾听说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的党委书记陈世清用跪拜烈士的方式祭奠烈士的故事,于是他很受启发,突然明白了今天的红色江山都凝聚着烈士的鲜血,作为一个党的组织部长忘掉了过去就等于忘了本,也就没有资格做这个组织部长,于是他到邯郸后第一天先找到陈世清首先祭拜了烈士,这个人至今也照着陈世清的做法,每年四个传统祭奠节日,总是要到烈士陵园祭拜。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河北省扶贫开发办公室主任李志刚。

天苍苍,地茫茫,道不尽的地久天长,忘不掉的初心,弹指一挥间,两鬓已如霜,陈世清感叹时光过得太快,转眼间他从燕赵大地的最南端的赵国古都邯郸任了三年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党委书记后又入驻河北最北边塞外康保县南乔家营村任党支部第一书记两年有余了。

这里曾是蒙汉交织的古沙场,每座山头驻扎过多少军营?每处峡谷响起过多少战鼓杀声?现在留在这片土地上的不仅是安宁,还有些冷清,分散在几十公里的面积上,散落着七个自然村,户籍上记载着474户,1118人,而实际上几年前已是房倒人空,留下了折了翅膀想飞又飞不走的94户212位年过60岁以上老百姓。是他们仍然耕作着这里的每一亩土地,是他们日日夜夜期盼着好日子到来,终于盼来了“农民的好儿子陈世清”。

一座新村圆美梦

自从2018年3月9日,陈世清和他的扶贫工作队队员们入驻康保县南乔家营村后,就成为了成千上万脱贫攻坚大决战队伍中的一员。他们没有辜负派出单位的期望,也没有辜负党和国家的期望,他们牢记习总书记的嘱托,以雷厉风行、敢于拼搏的大无畏精神,立马进入大决战的角色,以珍金惜玉、抢抓国家脱贫攻坚大开方便之门的历史机遇,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霹雳手段,本着从实际出发,不搞花架子的工作作风,首先为村内常住人口解决住房安全问题入手,在拆掉一个自然村旧房的基础上,于2018年6月16日新民居开工建设到同年10月6日完成了94套常住户新房的落成。一举创造了坝上建筑史上的奇迹。而且房子建的很美,是当地人从来没见过的美,以致成了康保县农村建设的样板房居民区。每户住房建筑面积44平方米,室内设计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四室格局,安装有采暖炉、暖气片、灶台、火炕、自来水、坐便器,有线电视信号等。院落面积220平方米,独立围墙院落;为出行方便院内铺设了36平方米的硬化砖路。考虑到家庭人员的发展空间,在坐北朝南的两大间北房的一侧留出了一大间房基,视各家的不同需求可以自费把那一间基地按照现有的模式扩建起来。现在老乡们已入住快一年了,个个高兴地合不拢嘴,正如81岁的老大娘李翠英跟她的老伴85岁的郑全举住进新民居后开玩笑地说:“俺跟你一辈子也没住上过这么好的房子”。而老头子说的更幽默:“别说俺这一辈子没想到过住上这样的好房子,连俺爹俺娘那一辈子也没住上过这样的房子。如今,住上了连做梦都没敢想过的好房子,真是太感谢共产党、感谢习总书记啦”!

大家虽然很高兴地住进了新民居,然而这些人至今很少有人在自家屋里解手,尽管这些人大都是年过60多岁的老人,有的腿脚还不太利落。但这些老人哪怕是刮风下雨也要一瘸一拐地排着队到公共厕所去解手。后来还是65岁的贾桂华房东告诉我的这个秘密“房子太好了,大家都舍不得在自家房子里解手。”

南乔家营村的民居设计的漂亮,老百姓视如珍宝,南乔家营村的大街小巷修建了2400米五纵六横南北东西的水泥路。这也是他们这一辈第一次享受到从家里到街上走起路来鞋不沾土的生活。刚修好路时作为第一书记的陈世清发动村民为路“起名”。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大家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党的扶贫政策带来的新变化新气象。89岁的老党员郑全祥的一条提议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新村、新路、新民房,全靠民政来帮忙,住进新房感恩党,走在“民心”的大道上,5条南北的街道就分别叫“民生路、爱民路、为民路、兴民路和富民路”吧。”在现场热烈的掌声中,南乔家营村的新民居也有了自己道路的名字。

而更让乡亲们自豪的是,坐落在村区那条主街上口字型红色大理石镶面的牌楼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高大雄伟,有人说这座门楼借鉴了张家口的一个口子,象征着这里的人们张开口有饭吃,民以食为天,以居为安,有门洞没有门又象征着开放透空,喜迎八方来客,这里民风朴实,夜不闭户之含义。门楼的正面书写着“南乔家营村”,背面镶着习近平总书记那句“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哲理名言,更加格外醒目。门前的右前方用红色的大理石,在绿色草坪衬托下彰显出了“中国梦”三个大字,很有霸气之势。

再看牌楼左右两侧,一侧是人民公园,一侧是民心广场。与此同时,那些关系到百姓生活方便的设施应运而生。便民超市、村级医务室、村民娱乐室、党建活动室、农家书屋,孝心浴室等基本服务设施应有尽有。

鸟儿虽小,五脏六腑齐全。新村不大,各种基本公共服务设施一样不少。但作为驻村第一书记的陈世清他最不敢忘的是移民搬迁,关键是要达到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

有人曾说过,如果不能实现致富,让你搬到北京长安街两边的高楼上去住,你也住不起。道理很简单,致富最关键。

“空、散、破、穷”落后面貌的南乔家营村已成为过去,一个翻天覆地变化的新南乔家营村在坝上高原屹立了起来。陈世清琢磨着怎样让村民从摒弃陋习转变观念入手,提高主动致富的积极性。于是他坚持党建引领,健全两委班子,积极发挥党支部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模范作用,发挥基层组织“六位一体”作用入手,规范“村规民约”内容,设立善行义举榜,改善干群关系,营造团结互助、邻里和谐氛围,制定公益岗位管理制度,施行计分管理、奖勤罚懒的激励机制,营造致富光荣氛围,树立勤劳致富带头人,建立村级光荣榜,成立村孝老基金,弘扬中华孝道文化。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在老百姓的心中作用很大。

没有农民的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尤其是针对因病致贫的贫困户,病得不到医治,想致富那是不可能的事。贫困户常海河患有胆管癌,妻子侯玉梅患有脑炎和肺癌,两人长年靠药物维持,开支巨大,三个子女负担沉重。陈世清得知这一情况后,主动与县乡沟通,为这两人办理了低保,又在医保报销的基础上为其办理了临时救助十余万,极大的缓解了其家庭压力。陈世清还积极帮助常海河的妻子侯玉梅办理残疾证,当时他老两口都跟打工的子女住在北京的出租房里,都在病重缠身无法乘车回县医院参加残疾鉴定,陈世清就与县医院协调,赶到北京他们的出租房为侯玉梅做了现场鉴定。而当时村里正在确定分房的事,常海河多么想能拥有一套房子啊,但他考虑到要拿钱治病,不敢提出分房的要求。得知这一情况后,陈世清多次和常海河沟通,帮助他筹措手术费,使其顺利进行了手术,同时使常海河有勇气选择了集中安置,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新房。常海河专程回村感谢,七尺男儿几度哽咽老泪横流:“陈书记是你救了我们这一家,我老两口一定好好活着,争取早日康复,回到村里还要拼命干上十年八年的,用实际行动报答党的恩情,报答习总书记的关怀”。

其实陈世清为南乔家营村的事,绞尽了脑汁,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特别是在民政厅领导的关怀支持下,早从2018年他们入驻南乔家营村以来,省复原军人医院、省民政优抚医院、省荣军医院、省老龄基金会、浙商华鼎公司以及民政厅机关干部等,为南乔家营村的百姓送医、送药、送医疗器械、送棉衣、送橱柜、送炕席、送电饭锅以及送慰问金等不下五、六十万元。

还通过就业扶贫培训为9人解决了就业渠道,通过金融扶贫发展家庭养殖业,为5户解决了小额信贷,通过产业扶贫,为27人安置了公益岗位;通过生态扶贫安置了24名护林员;通过健康扶贫为全村125人办理了低保救助,为68人办理了慢性病治疗证。在脱贫路上实现了不拉一人的全覆盖。2019年实现了全村脱贫,人均年收入超过了万元大关。

2018年在驻村第一书记陈世清的积极协调下,村里成立了众祥光伏合作社,每年村集体有了18.6万元的稳定收益,受益期20年。

2019年的陈世清和村两委以探索的方式,适度进行了中草药材和胡麻经济作物的种植,流转了1100亩土地,在兑付了流转金后,村集体也收入了6万多元。在发展集体养殖业方面,他们通过君乐宝旗帜乳业公司进了80头犊公牛育肥,年收入达到了50万以上,为下一年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始终关注着驻村扶贫工作队的民政厅党组书记厅长赵文海从陈世清身上不但看到了民政干部的形象,更看到了民政干部的应有素质和品德。每次陈世清回厅里汇报脱贫攻坚工作进展情况时,赵文海厅长不论手头工作再忙,都要起身给陈世清以及驻村干部倒上一杯热茶,认真听取汇报,竭力帮助解决工作、家庭和生活中的困难,离开厅长办公室时,他还总是代表党组紧握住驻村干部的手直送到楼下,就是这细微的“斟茶”“握手”间,传递着厅党组对战斗在扶贫第一线干部的极大鼓舞和尊重,也饱含了对扶贫干部极大的关心和体贴,从而也更有力地促进了驻村工作队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心和勇气。

2020年的“七一”前夕,赵文海厅长一行又一次来到康保县慰问驻村扶贫干部,当他来到南乔家营村时发现又有了新的巨大变化时,他拉住陈世清的手说:“世清呀,你是厅党组信任的好干部,为民政系统争了光,也为民政干部树立了榜样,是扶贫工作历练了你这种敢打硬仗的工作作风,党组决定把南乔家营村作为我们民政厅培养锻炼干部的基地,不脱贫不脱钩,脱了贫也不脱钩,你看这个决定好不好?”陈世清激动地手在颤抖,“好、好,这个决定好,我们民政干部永远和百姓心贴心”。

就在这一天喜借“七一”建党99周年这个好日子的到来,赵文海这位厅党组书记与南乔家营村的全体在村共产党员,共同举行了一次重温入党志愿书宣誓。参加宣誓的村中最老的党员90岁高龄的郑全祥老大爷,1960年入党,他说:“俺今天真有福气,俺到今年入党正满60周岁,能和省里来的厅长一起重温入党誓词,突然感到又年轻了不少,俺还要带头发挥党员的模范作用,只要老骨头不散,俺就奋斗不止”。

民心党心一条心,心心相连报党恩。移民搬迁集中安置,而且还要做到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这种大的系统工程只有在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能顺利实施。这是南乔家营村父老乡亲得出来的结论。

2019年8月7日上午,“抬头见任务,使命记心中,敢打硬仗真正顶自己该顶的那片天的“铁腕”县委书记刘雪松带领四大班子及十五个乡镇党委书记拉练来到南乔家营村,这是他第三次到这里了,每次见到陈世清这位赫赫有名的“小钢炮”总有说不完的话,他说:“每次来这个村,看到的都是村容村貌和村民精气神的巨大变化”。

2020年年初,一场重大疫情在全国蔓延,已委任为张家口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兼康保县县委书记的刘雪松借检查各村防疫值班机会,又一次来到南乔家营村,与陈世清交流如何以“党建引领、巩固提升、综合治理、乡村振兴”的年度工作思路。这是因为刘雪松和陈世清他们都已清楚地意识到,河北省于2019年底实现了所有贫困县摘帽的目标,那么在新的一年继续巩固脱贫成果的同时,应把着力点放到乡村振兴战略方面了。因此,他们想通过抓党建、强队伍、促民生改善。进一步落实生活、生产、生态“三区”同建,积极推动乡村振兴战略;根据康保县空心率达50%的村庄,将实施“空心村”治理综合安排,需要陈世清带个头,成为全县示范村。新的使命就有新的起点,就得在脱贫攻坚收官之年,只争朝夕,再创新的业绩。

“小钢炮陈世清”在脱贫攻坚的路上小炮越放越响,他心中装着百姓,不负各级领导的希望。

2019年8月27日,河北省“空心村治理”现场会把南乔家营村作为观摩点,受到了河北省常务副省长袁桐利的高度评价和表扬。

对这一些荣誉和评价,在陈世清看来,都是对南乔家营村发展的新动力和新鼓舞。南乔家营村的发展还刚刚起步,今后的路还很长。于是,陈世清作为被康保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评为“最美康保人”的他,决心和扶贫工作队以及“村两委”成员,组织带领全村百姓,以“空心村”治理为杠杆,撬动经济发展,又新建了48户88人住房,分散安置290户726人,将六个自然村的旧村落全部拆除,实现了360亩土地复耕;沿420县道又流转了4975亩土地,投资中药材和经济作物种植,为村民再增收入,人心顺、天作美,今年坝上风调雨顺,各种作物长势良好,老百姓个个喜笑颜开,断是今年会是一个丰收年。投资200万元新建的“南乔家营集中养殖产业园区”已接近尾声,为农户单元养殖,发展家庭经济铺开了致富道路。

陈世清满眼看到的是这个广阔的发展前景,他又和村两委班子成员议定,借助康保县开发“康养天际线”的契机,打造中草药以及向日葵、格桑花、油菜花组成的“坝上花田草海”发展观光旅游业…….陈世清说:“乡亲们渴望越来越红火的生活,年轻人看到了家乡发展的新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已回来了,我作为村的第一书记,作为一名民政人,有责任带着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虽然已苍颜白发,风霜满面,但在他的心中舍不得离开这里的百姓,在他的眼中满含着的是坚毅和不断进取的新希望。

于2020年8月5日

作者介绍

侯朝和,男、汉族、河北清河县人,1953年9月生。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现为河北农大客座教授、国务院扶贫特聘专家。

近些年来侧重采写扶贫题材的一些作品,先后发表了《塞外一曲扶贫歌》、《高八里群众的三次泪》、《心系万千百姓家》、《绿色从这里延伸》、《情洒大名府,谱写鱼水歌》、《千秋基业铺路人》、《塞外有对“动物王”》、《 一片真情报父老》、《一时激起千层浪》、《沙海淘金拾荒人》、《让幸福的指数在这里提升》、《春风得意马蹄疾》、《大喇叭响了》、《通天河畔曲阳红》、《脱贫致富圆梦人》、《万人出山迁徙记》、《苗家深山换了人间》、《潮涌湘江》十八洞村践行习近平总书记“精准扶贫”五周年纪实。并创作了《生命的回声》电影剧本,在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扶贫主任》电影剧本,已正式上影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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