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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鉴 | 为传奇英雄群体塑像——《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评鉴

为传奇英雄群体塑像

  

——《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评鉴

  《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李福顺、楚军红,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版,30万字。

  作者简介

  李福顺,1963年生于山东济宁,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海南省文联委员,海南省政协常委。楚军红,1968年生于山东济宁,北京恩祥蓬瀛阁文化艺术有限公司董事长。二人合著《天涯浴血》、《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

  作品简介

  该传传主以冯白驹为主,同时还有他的战友王文明、王文宇等。冯白驹,海南琼山人,海南岛早期中共领导人。传记从他的人生开端开始叙述。在关键时刻,冯白驹勇挑重担,主持特委工作。传记浓墨重彩地描述了冯白驹等人在母瑞山原始森林中的艰苦卓绝的生活,突出了他以坚强的革命信念坚持斗争,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保存革命火种。直到1934年春天从母瑞山突围,冯白驹他们才结束了长达两年半的野人生活。但是他们的这段经历创造了 “红旗不倒”的神话,并给后人以革命传统教育和励志教育。1936年,冯白驹响应中央号召并撰写文章发表,大力宣传党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抗战爆发后,冯白驹与当地的国民党当局展开谈判,最终达成一致,共同抗日。冯白驹又组织了多次伏击战,给予日军以沉重的打击。到了“文革”时期,他这个革命的老功臣竟然两次受到了非法监禁。1973年不幸逝世。

  作品点评

  李福顺、楚军红在创作《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时则根据写作的需要,模仿古典长篇小说《水浒传》的创作方式,结构全书。冯白驹是海南革命斗争的核心人物,他不仅长期在海南的艰苦卓绝的环境中坚持斗争,而且担任着海南革命武装的主要领导。传记不仅首先叙述了冯白驹从1920年代到海南岛解放这20多年的斗争历程,而且对他的叙述所给的篇幅最多,就是在其他章节中,还有不少内容涉及到冯白驹。按照革命传统的文学叙事原则,冯白驹应该是作品中的主要英雄人物,而他的那些战友们则是次要英雄人物。因此,在叙述冯白驹的那些战友们时,作者基本上是一人或一个团体一章。这些叙述到的人物既有高层领导干部和指挥员,又有基层士兵,既有女子军的战士,又有通讯员,既有1920年代参加革命的,又有1950年代初参加解放海南岛战斗的,……他们代表着不同级别与特长的革命者。对于这些革命者的叙事,既各自成章,井井有条,又相互联系,彼此关联,甚至在各章节的叙述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从而编织成网络式的叙述结构。然而,在这网络式的结构中,冯白驹由于其核心地位明确,他的战友被组织在他的周围,从而形成了众星拱月的态势,鲜明地衬托着冯白驹的高大形象。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又是典型的卡里斯玛人物结构,即以具有超强人格魅力的英雄为中心,统率整个作品的人物关系。

  《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以政治来统率叙事。所谓政治统率叙事,就是指作品中的叙事以政治为指归,既从政治出发,最终又归结到政治。具体来说,就是叙述人物的政治行为与言论,而这些都将归结到人物的政治理想、政治观念,同时,传记作家还以一定的政治理念来评判人物的行为。传记围绕着人物的政治品性展开叙述。人,是十分复杂而又多重的,既是具有理性的一面,又有非理性的一面,既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现实中,又存在于特定的自然环境中,既有一定的精神性,又有必然的动物性,……然而,在政治的统率之下,人的复杂性往往被过滤而显现出单向度。李福顺与楚军红在叙述冯白驹与他的战友们的人生,基本上将笔墨都落在人物的革命斗争方面,于是传记中传主可以说都是政治人,社会人,传主所表现出的言行也都是高度理性的。从传记中冯白驹等人身上我们分明可以清晰地看到革命历史传奇中英雄人物的身影。而这些人物都无一例外地在政治斗争的风浪中摸爬滚打,经受锻炼。作家通过一个个传奇式的故事写出英雄人物在关键之际,危机时刻显示出它们的英雄本色。常常以特写镜头展现细节。运用隐喻的描写,突出英雄人物的非同寻常,在某种程度将英雄人物神化也是这本传记常常采用的艺术手法。

  《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根据国家意识形态的主流话语,传记在叙述传主们的言行时首先将其与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联系起来,从而赋予并突出其正义性和神圣性。因而,他们的种种壮举和业绩不仅受到叙述到的人民群众的拥戴和支持,而且也得到了作家的充分肯定与赞扬。因此,传记的文本中随处可见作者对传主的赞颂之语。传记中的英雄人物基本上是革命理想的化身,他们浑身都闪耀着理想的光辉,无论他们身处怎样的恶劣和险峻的环境之中,他们的优秀品质都闪射出耀眼的光芒,照耀传记中的那些革命群众,也试图照耀着读者的心田。就是这些英雄人物在走向刑场英勇就义时,也必然通过高喊革命口号而显示出其浩然正气。即使是英雄人物刚刚出场亮相之时,传记作者也将他们写得气宇轩昂,气度非凡。主流意识形态之下的政治话语在给英雄大唱赞歌的同时,对于敌对一方的叙述则予以丑化和贬斥。作家这样将反面人物魔鬼化的描写显然是使其与英雄人物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进而反衬英雄人物的英明伟大,进而达到政治宣传的目的。

  《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的叙事方式来自党史。而党史的叙事贯穿着正确与错误、真理与谬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具体说就是以政治斗争为核心,既展现了共产党的革命斗争的光荣历程,又叙述了党内正确路线与错误路线的斗争,而且总是由正确路线不断战胜形形色色的错误路线,于是正确路线的代表往往是英明伟大的一方,被描述成代表着人民的利益,更代表着真理和正义,而错误路线的代表则往往被描述成比阶级敌人更加凶恶的反动势力,被宣判为“反党集团”或者“反革命集团”,他们在党内斗争中惨遭失败。苏共党史的这种叙事直接影响着中共党史的叙事。在《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中,传主们基本上都是根正苗红的出身,有着革命的阶级基础,因而自从加入中国共产党以后,他们不仅忠实地执行党的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而且善于根据现实斗争的实际,自觉地抵制党内错误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冯白驹及其战友的革命生涯中,他们既与国民党反动派和日本侵略者展开斗争,又与党内错误的思想路线作斗争。1927年“革命处于低潮时期”过后,全国规模形势日渐有所好转,党内的“‘左’倾路线开始占上风”,并且直接影响到了海南,当时的广东省委就犯了“盲动主义”错误。当广东省委发出要求“夺取全岛胜利”的指示传到了海南岛时,徐成章“凭着他丰富的多种经验,感到这样做有问题”,于是给省委写报告提出自己的看法。徐成章牺牲后,王文明等特委领导看到广东省委没有吸取经验教训,继续发来“左”的指示,他们对于上级的错误决策进行了力所能及的抵制。后来,广东省委利用上级的强权对琼崖特委作了改组,但是冯白驹与王文明等人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仍然坚持自己的正确意见和主张。这就形成了地方党史与全国党史的同构性,或者说地方的党史是全国党史在某个具体地方的微缩版本。冯白驹及其战友们的革命斗争生涯实际上是作为地方党史而存在的,那么关于他们的叙事必然与全国党史十分相似。因此,《冯白驹和他的战友们》所叙述的许多事件和故事都可以到全国党史著作和革命历史传奇小说中找到原型或者影子,都可以看到许多似曾相识的场面和情节。从某种意义上,冯白驹等人所战斗的母瑞山就是海南版本的井冈山。1927年7月,王文明带着600多人趁着夜色突破重围,渡过万泉河,直奔母瑞山,无疑是海南版的“万里长征”。1929年的内洞山会议就是“琼崖的‘遵义会议’”。党史叙事模式具有删繁就简的特征,但是也抹去了事物之间的差异性和复杂性,进而使许多纷繁复杂的事物简单化。

  点评人及其简介

  孙德喜,文学博士,扬州大学文学院教师,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理事。



文章分类: 学会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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