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英雄传 | 抗战中不应被忽视的元帅——《徐向前元帅回忆录》评鉴

　　徐向前：《徐向前元帅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646页，53万字。

　　【作者简介】

　　徐向前（1901-1990）原名徐象谦，字子敬，山西五台县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建人和领导人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元帅，党和国家卓越的领导人。

　　【作品简介】

　　徐帅的一生，是与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的奋斗历程，紧紧联结在一起的。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和领导人，著名的军事家，他戎马一生，战功卓著，德高望重，名扬中外。在创建红军、开展武装斗争和开辟鄂豫皖、川陕革命根据地的艰苦斗争中，表现出非凡的组织领导和军事指挥才能，为建立一支英勇善战的主力红军作出了贡献。长征中，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任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总指挥，为维护党和红军的团结作出了特殊贡献。在抗战烽火中，他任八路军第129师副师长，又任八路军第1纵队司令员，深入敌后，创建革命根据地，后返回延安任抗日军政大学校长。解放战争时期，参与指挥临汾、晋中、太原等战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又为人民军队的现代化做出了卓越贡献。

　　【作品点评】

　　这是一部徐向前元帅个人的历史回忆录，真实记录了一位开国元帅几十年革命生涯中的传奇生活和战斗历程。中华人民共和国十位元帅中，正式写过回忆录出版的，只有聂荣臻和徐向前两人，因此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个人的历史，从他们加入党的队伍时起，可以说就完全融入了党的历史。高级领导人的回忆录是我党革命史、党史的一部分，它的写作不同于一般的个人回忆录，而是有着一定的政治要求和纪律要求，必须基于历史事实，符合党的光辉形象，服从于党在一定时期的自我塑造。《徐向前元帅回忆录》由徐向前元帅口述，国防大学党史教员朱玉同志记录整理、执笔完成，不仅是徐帅个人戎马一生的再现，更是中国共产党革命奋斗史的回顾。

　　全书共二十二章，徐帅以个人成长的时间为主轴，如画卷般地展开自己波澜壮阔的革命历程，艰难困苦的军事斗争岁月，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展现了我们党领导人民顽强拼搏、艰苦奋斗，最终赢得胜利的伟大历程。

　　前三章（《风雨年代》《革命生涯的起点》《野火烧不尽》），徐帅主要回顾自己是如何走上革命道路，以及早期的革命斗争生活。

　　从第四章到十四章（《大别山区的工农武装割据》《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反“围剿”斗争（上）、（下）》《西行转战三千里》《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川陕革命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冲破“川陕会剿”》《长征路上（上）、（下）》《血战河西走廊》）是回忆录的高潮部分，重点讲述他与红四方面军的历史辉煌与西征悲剧。

　　第十五章到十八章（《奔赴抗日前线》《冀南平原造“人山”》《齐鲁烽烟》《在延安的岁月》）则记录了徐帅任八路军第129师副师长，深入敌后、指挥作战，创建抗日根据地的抗战岁月。

　　第十九章到二十一章（《初到解放战争前线》《晋中决战》《解放太原》）记述了解放战争时期，徐帅先后指挥的几次精彩战役。

　　第二十二章《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记录了新中国成立后，他参与领导军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和国防建设，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同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坚决斗争。

　　有一种说法，认为由于长征中，受张国焘分裂中央活动的影响，红四方面军与毛泽东及中央红军的矛盾，以及红四方面军西征的失败，使红四方面军的历史与徐向前本人的政治命运都受到约束。特别是在没有带四方面军的主力跟着一方面军北上，而是南下和张国焘、朱德会合的问题上，虽然徐向前极力主张：“天下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阻止了两军火并，但还是跟随张国焘南下，“没有随毛主席北上，犯了终生抱愧的错误”。 正是因为这段历史，有人就妄言，徐向前这样一位军事天才，之所以在抗战期间和解放战争期间不受重用，没有之前那样的赫赫战功，就是因为在紧要关头，没有支持毛的北上战略，令毛对徐深感失望。深感失望的结果就是抗战及解放战争期间，尽管徐一再请缨，但毛却以徐要好好养病为名一再“拒绝”其请求。

　　关于这一点，徐帅在回忆录中，作为第一当事人，作出了正面回应，对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养病和参与抗日、解放山西的过程做了清晰的说明，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有力的反驳了流言和对党的攻击。

　　从徐帅个人的回忆中，我们看到事实是，全国规模的抗战暴发之后，徐帅被任命为八路军129师副师长，手下正是自己一手创建的原红四方面军部队。他随周恩来分别作过阎锡山和傅作义的统战工作，不久即转入太行山区指挥抗日游击战争，参与指挥了反九路围攻的战役。1938年4月，徐向前奉命率部分八路军赶冀南创立抗日根据地，这里地处京汉、津浦两大铁路干线之间，无山可依，无林可躲。对于打惯了山地游击战争的红军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环境，必须根据环境特点，发挥创造力，才能找到生存的办法。徐向前创造出依靠人民作掩护，开展游击战争的新思想。通俗地说，即是在平原地区创造“人山”。根据这一原则，指导部队，打日本和清除汉奸同时并举，争取立场不坚定的杂牌军和收编自发的抗日武装力量同时进行。由于思想明确，方法得当，经过五个多月的军事和政治斗争，解放县城二十座，消灭日伪军近万人，在五十一个县建立了人民政权。创造出东起运河，西至平汉，北到滹沱河，南至河南北部的一大片平原抗日根据地。这块根据地创立后不久，发生了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的磨擦和日本侵略者的大扫荡，徐向前与刘伯承、邓小平一起，率领根据地军民战胜国民党的磨擦，打退了日本人的扫荡，巩固了这片根据地。1939年5月，徐向前和朱瑞奉命东进，到山东创建抗日根据地。中央决定将山东和苏北地区的八路军正式编为八路军一纵，由徐向前任司令员，朱瑞任政委。从1939年6月起，徐向前与一纵队的同志共同组织了粉碎日军“扫荡”的战役，时间持续一年多，大小战争两千余起，毙伤俘虏日军两万余名，歼灭伪军两万五千余名。1940年夏，徐向前奉命返回延安开会，准备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延安期间因被马踢伤，导致胫骨骨折。“这一下，害的我在医院病床上躺了半年多。当时，医疗条件差，营养缺失，我又发烧又便秘的，来回折腾，弄得身体虚弱不堪，伤部愈合困难，着急也没用。”他原来准备回山东的打算，也没能实现。伤愈之后奉命留在延安工作。先在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部任副司令，之后又去抗日军政大学当校长。徐帅在回忆录中用四章的内容，分四个阶段，记述了抗战期间的这段历史。可以看出，他后来之所以没有到抗战前线，主要是因为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的缘故。“绝对卧床休息”，这是医生对他的要求。然而，徐帅在抗日期间的贡献也是不可小觑的，任129师副师长，指挥了太行山区抗日游击战争，后先后创立了冀南创立抗日根据地和山东抗日根据地；在延安期间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部任副司令保障了陕甘宁边区的安全；任抗日军政大学校长，培养我军人才，为抗战胜利同样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从他的回忆录中都可以看到。

　　个人回忆录如何避免个人感情色彩的左右，实事求是的记叙历史，是对回忆者本人的一大考验。徐帅在六百来字的短序中，对自己提出了“语不求深，但事必纪实”的要求。他也基本做到了这一点。尤其是，他作为第一当事人，为我们讲述了张国焘分裂中央以及红四方面军西征失败这段历史的真相，解开了诸多疑惑，有力的回击了对我们党各种诋毁和谣言，向我们说明了中国共产党的历程是光辉的，也是艰难曲折的，中国革命的每一步胜利，都付出了极为宝贵的代价。作为第一手史料，回忆录以第一人称撰写，读来亲切近人，如同置身于当年的烽火硝烟之中，历历在目，是一部讴歌我们党为国家独立、为民族解放、为人民幸福顽强奋斗、不怕牺牲的壮烈史诗。这是一部活的历史，多一些这样的回忆录，我们党的历史就活了起来。

　　【点评人简介】

　　顾建军，中央编译局博士后，农工党中央干部。

　　【作品封面小图】